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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端方的卫大学士（第1页）

傍晚时，各家夫人、太太、小姐就分别告辞了。

卫圆圆在闫府随着几家小姐到处跑，脸颊红扑扑的，看起来像是一只自由的小鸟，离别时很有规矩地和闫老夫人告了别，出门时一直紧紧抓着卫大奶奶的手，卫大奶奶并未在意。

一上马车，卫圆圆来不及出一声声音，一句“大嫂”没叫出来，一头栽进了卫大奶奶怀里，晕了过去。

卫大奶奶这才现，卫圆圆额头滚烫，脸颊因为热而通红。

卫大奶奶一边抱着卫圆圆，一边让随行的婆子去府里报一声，让请了大夫在府里等着，另外又派人去闫府里打听，生了什么事，是不是圆圆受了什么委屈或者惊吓。

婆子骑着马在前边开路，马车一路飞驰回到了卫家府邸。

卫夫人和卫风、卫雨等在二门口，马车一停下来，婆子立即上马车将卫圆圆抱下来，放在软轿上，两个健壮的婆子腿脚飞快地将卫圆圆送回她的欢喜院。

卫风上马车去扶妻子下马车，卫大奶奶的腿都软了，看到夫君和婆婆就掉了眼泪，“对不起，娘，夫君，我没照顾好圆圆——”

“你这个孩子！”卫夫人看卫大奶奶没什么事，也来不及多说，在婆子的搀扶下飞快地追着软轿走了。

卫风连忙安抚卫大奶奶，“不关你的事，没人怪你，你也千万别自责！”

卫大奶娘用帕子擦掉颊边的泪滴，“我们赶快去看看圆圆怎么样了！”

一行人匆匆地追到了欢喜院，卫家常用的花大夫正在给卫圆圆诊脉，卫夫人和卫大奶奶、卫二奶奶陪在内室，卫风和卫雨在外次间等着，兄弟俩对视了一眼，担心不已。

没多久，花大夫走了出来，卫夫人被卫大奶奶、卫二奶奶扶着也走了出来。

“大小姐没事，应该是收到了点惊吓，心神错乱，邪风入体至热，老夫开两副药，给小姐喝了就好，日常加强大小姐的饮食调理，多动！”

卫风陪着老大夫写了方子，亲自送老大夫到二门。

老大夫在卫府行走已经多年，卫家的孩子小时候都是老大夫给看病下方的。

“你们也别担心，没事，小孩子到陌生的地方，心神受到扰动也是常事！”老大夫上马车前，还又安慰了卫风一句。

等卫风返回欢喜院，婆子已经从卫府的药库抓了药，正在熬，卫二奶奶不放心，盯在炉火旁看着，卫夫人和卫风、卫雨听卫大奶奶说今天在闫相府的情况。

“我看圆圆和那些小姐们玩的挺开心的，圆圆活泼可爱，大家都很喜欢她，一直到上马车前，都好好的！”说起来，卫大奶奶又想掉眼泪了，都是她粗心，没及时现圆圆的状况。

“刚大夫说了，圆圆这种状况在小孩子中也常见，让我们不必担心！”卫风悄悄握了握妻子的手，两家说亲前，专门让卫风和叶氏见了一面，两人看对了眼才定的亲，成亲快十年了，两人琴瑟和鸣恩爱异常。

“行，你们都去忙，该去干什么干什么，我在这里陪圆圆！”卫夫人挥挥手，和儿子、儿媳妇交代。

这两个儿媳妇哪儿敢这样离开，就都留了下来。

卫夫人没心思管这些细节，回内室陪着女儿。

卫圆圆睡得很不安稳，一会儿踢腿，一会儿挥舞着手臂，嘴里喃喃不知道念着什么，凑近了也听不清，好不容易等药熬好，却怎么都喂不进去，卫圆圆紧紧咬着牙关，眼角还有泪滴。

卫夫人看的心疼的光顾着“心啊”“肝儿啊”的叫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还是从书院回来的卫电听说妹妹病了，来时正遇到一屋子人手忙脚乱喂不进一个小孩子吃药，他抱住妹妹，捏住妹妹的脸颊，把妹妹的嘴巴捏开，硬是把药灌了下去。

老大夫的药很管用，服下去没多久，卫圆圆就不再扭来动去，睡得安稳下来。

卫夫人这才松了口气，又嗔怪起小儿子来，。

“喂药就喂药，你怎么下手那么狠，看看你妹妹的脸都被你掐青了！”卫夫人心疼地抚着女儿脸颊上那两个小小的青痕。

“娘！”卫电也很无语，他根本就没用力，是妹妹的脸太嫩了，他看到那两个青痕也很心疼，当时急着把药喂下去，他已经尽量轻了。

卫夫人又念叨了小儿子几句，看女儿睡沉了，这交代了身边的王嬷嬷留下来照看，才离开了欢喜院。

卫大奶奶派去闫家打听情况的婆子也回来了，细细地将今天卫圆圆在闫相府的所有去处、来往、对话都回禀了一遍，卫大奶奶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，和卫夫人讲了一遍。

卫夫人沉吟了一会儿和大儿媳妇交代，“以后还是少去闫相府，少和闫家的那几位夫人、太太来往！”

“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东西！”

这一句，正好被进门的卫大学士听到，不赞成地皱了皱眉，卫大奶奶看到公爹回来，忙行了礼，和卫二奶奶一起退下了。

“你又和儿媳妇说什么呢？”卫大学士在婆子的伺候下换下了官服，穿上了半旧的袍子，在塌上坐下，接过卫夫人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。

卫夫人一挥手，张嬷嬷带着屋里的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，张嬷嬷守在门外听候差遣。

卫夫人将今天小女儿去闫相府后回来热生病的事讲了一遍，“我就不该被那个小磨人精磨的答应，闫相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！”

卫大学士不赞成地看了卫夫人一眼。

“我知道我知道！”卫夫人忙说，“你和我了那么多年了，我怎么会忘记？只是在自己家自己院子和自己人说说而已，你别那么激动！”

“祸从口出！”卫大学士对蓝氏已经耳提面命了快三十年，蓝氏的变化很大，但是私下里，还是刚嫁给时那个活泼外向口无遮拦的少女。

“知道啦知道啦！”卫夫人有点不耐烦了，自己倒了一杯茶，大口喝下，和卫大学士的优雅悠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也就是这两个无论从性格、爱好、出身处处都不同的两个人，却相濡以沫了快三十年，基本上没红过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