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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知犹豫了一下,向他走过去。
封呈没有回头就知道是她,“有事?”
男人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情绪,但那与之前相差甚远的态度却无一不表明,昨晚两人争吵的余劲并没有随着时间消弭。
南知出声说:“我点了咖啡,一会儿就到,你可以去阿姨那儿拿。”
封呈:“不用。”
南知蹙眉:“别逞强,你状态看上去很不好。”
封呈不咸不淡地说:“谢谢,我没事。”
他的拒绝让南知哑口无言,南知凝视他片刻,他却巍然不动,于是她也低下了头。
两人就这样沉默站在楼梯口,莫名有些像重逢那一天的画面。
像是无法忍受这样窒息的气氛,最后还是封呈先打破安静:“你叫住我,就只为了说这个?”
南知抬头,她确实还有事找他,“你明天在门诊那边对吗?我和谢喃喃说好了,让她去那边找你。”
窗外起了风,吹来厚重的云层将阳光遮挡。
男人脸上的光逐渐转为黯淡的阴影,连带着眸底的情绪也慢慢消减。
他很慢地勾了下唇角,觉得此刻自己还心怀期待的反应十分荒唐。
“行,让他们直接过来。”
他看上去没有丝毫谈兴,薄唇紧抿,浑身透着拒绝。
但南知并没离开。
沉默了会儿,她看着往下旋转的楼梯,嗓音轻而清晰:“昨天我说的话太重了,我向你道歉。”
封呈终于回过头瞧她,他表情一如凛冬的寒冰,眼神却松动了几分。
南知被他注视着,继续说:“昨天我和谢喃喃有约,为了她女儿的事多聊了会儿,我给你发过信息,也提前说过会晚点回来,不是耍你,我更是从来没有觉得你是我……你别那样说自己。”
封呈打断她:“那现在的我对你来说,究竟是什么?”
南知微怔。
她不知该如何定义现在封呈在自己心里的地位。
若说不在意,那是胡扯,他们做过彼此最亲密的人,余情至今留有温度。但这温度还不足以使火焰复燃,它需要时间。
封呈却误会了她的迟疑。
他想到昨天电话里听见的那声“宝宝”,即使真有谢喃喃在场,那对话呢?对话该如何解释?
于是他自行脑补了一个答案:“备胎?”
南知愣了一下,蹙眉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。”
封呈哼笑,颇有几分咬牙切齿,“南知,你就拿准我没办法放下你是不是?”
南知张了张口,喉咙却堵住般发不出声。
他言语中的愤慨与委屈让她感到混乱,又觉得此刻有种很熟悉的既视感。
是了,少年时的他,也曾这样向自己控诉。
南知闭了闭眼,心底流淌过一抹久违的情绪。
那是无力,是……厌倦。
手机在这时震出动静。
凝滞的氛围被打破,南知将屏幕唤醒,绿色的提示跃入眼帘。
封呈就在她面前,视线一扫便将内容看了个清楚。
他唇角多了丝凉薄的笑,语气难掩嘲讽:“你倒是对联谊挺上心。”
南知脸色轻轻一变。
她许久没开口,好一会儿才重新抬头,只是神情恢复成了往日平静的模样,连语气也冷淡了不少:“你好像对我有不少积怨,既然如此,过去的错误就不必再重复了。”
封呈脸色冷得仿佛结了冰,就那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她。
南知面无表情:“你一个心外科的副主任,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确实没必要在我这里委曲求全,正好联谊会在即,或许我们都该尝试新的缘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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