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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桐低头,嘴角挂着自嘲的笑:“我以前读书读书,看书上记载飒爽英姿的大将,翻身就上烈马,既能驰骋厮杀,又能立马横刀,当时读着……觉得自己若有一日能骑马,肯定也跟将军们一样威风。现今我亲自骑了一回马,才知道那些将军异于常人,更感敬佩。”

“那你是该敬佩。”常蕙心同他说笑:“将军们的马可没这驾车的马温顺,有时候啊,连马镫都没有呢!”

容桐眼中一亮,为之神往:“你去过战场?”

常蕙心却是眼神渐暗,回道:“没有,我也是听人说的。”她转瞬重新绽放起笑容,对容桐说:“算了,牵着马走也不是办法,不知何日才能到京城。干脆你坐到车上去,我来驾马!”

“这怎么成——”

“别跟我来来回回推攮了!”常蕙心说着,翻身上马,脚蹬马镫,回头下巴朝着容桐一点,命令道:“坐到车上去!”她冲他再一笑,两眉弯弯似月:“正巧我是公子你的小侍从,不由小的来驾马,难道还让公子亲力亲为?”

容桐只觉眼前这画面似印泥,哐当一下印在了心上。

至此,一路上常蕙心驾马,容桐坐车,白天向着京城的方向行进,晚上就打尖住店。走走停停,约莫一月之后,两人行在郊外,远远就望见一条大河。

容桐掀帘,喊前方马上的常蕙心一起看:“慧娘,你瞧,前面定是梁河!”

梁河本不存在于九州版图之上,前朝皇帝穷奢,永凤年间生生挖凿出一条长河,引源灌水,从京城延绵流向江南,方便皇帝下江南游玩。

常蕙心眯眼远眺:“是梁河……”

“慧娘,你能不能打岸边走?”容桐恳求道:“我第一次见着梁河,想沿河看一下。”

常蕙心考虑了下,应声道:“成。”

许是跟常蕙心接触了一个月,已经熟稔,容桐话也多了,追问道:“慧娘,你以前见过梁河吗?”

“见过。”常蕙心也不知道,自己怎么会说得这样平平淡淡:“我以前去京城,就是走水路,自梁河上去的。”

那也是个冬天,永凤三十一年,暖冬。常蕙心和谢景已成婚四年,这四年里,谢县令和谢夫人先后离世,谢景哀恸不已,都是常蕙心陪着他,一点点那么渡……或者更确切的说,熬了过来。

三年守孝期满,一直未入仕途的谢景陡见月明,老皇帝将死人善,忆起故人,忆起两位从未谋面的外孙,便下旨封了谢景一个六品的朝议郎,宣召谢景和谢致进京。

皇帝特敕,命谢家二子与家眷顺梁河而上,享天子尊遇。

谢景至孝,待常原如父,邀了常原和两位姨娘一同乘船。常原是个粗人,乘船临风,望大河滔滔。他豪情大涨,禁不住席地坐于船头,连饮数坛。两位小妾为讨常原欢心,一左一右陪伴他,起初还好好的,后来二女不知怎地就争风吃醋起来。常原为左边那位爱妾说话,右边的爱妾就开始哭哭啼啼,常原只得转过去安慰右边那位,左边的爱妾却叫嚷起来,说常原厚此薄彼……常原没得法,拦也拦不住,帮也帮不了,只能任有两位小妾斗嘴,后来两女就动起手来,争执之下,齐齐跌入河中。

常原慌了,也跳下去救,船上的守卫们见常原跳了河,哪敢不救,纷纷跳入河中捞谢大人的老丈人。

河中顷刻乱成一团。

后来,常原和两位爱妾均被救起,留随船的大夫看伤,常蕙心和谢景则退出房外。

家中闹出这么一桩笑话,常蕙心脸上讪讪的,同时也心事重重。她问谢景:“丽光……若是以后,以后娥皇女英,你是疼娥皇多些,还是女英多些?”

“何来娥皇女英?”谢景坦然笑道:“世间男子,不是人人都似帝王般,左拥右抱三千宠爱的。例如我阿爹,一生不就只娶了我娘一人。”她大可放心。

“那是因为阿娘是公主,你换个女人试试?”

“我也一样啊。”谢景向常蕙心许诺:“我们谢家男儿都一样,永不会有双姝并艳,此生只娶你一人。”

常蕙心听着,心中甜甜,嘴上却开玩笑嗔他:“如何没有双姝并艳?我们刚成婚那会儿,不是有位你的苏表妹来探望过么?”

谢景脸一沉:“多少年前子虚乌有的事,你还记得。”他垂下眼眉,似有愠色:“当时便同你说了,苏姑娘不是我的表妹,她是朝中太尉的孙女。小时候我和她在京中是玩伴,表妹表哥的乱叫,后来大了,明白事理了,就疏远了。再则,苏姑娘之所以登门拜访,那是苏太尉告老还乡,途中顺道来探望阿爹阿娘……”

“知道啦知道啦。”常蕙心摇晃谢景的臂膀,劝他别说了。常蕙心睹见谢景不开心,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:“丽光,是我不对,陈年旧事还要拿出来污蔑你一番,我以后再也不会了……”

“你啊!”谢景无奈摇摇头,伸指勾了下常蕙心的鼻尖,笑她:“吃得飞醋。”

☆、千秋万岁(七)

谢景这么一说一笑,面上挂着宠溺,常蕙心瞧在眼里,知道谢景已经不气了。她便顺着自己的性子,同他再开玩笑:“我就是吃得飞醋。我不仅要吃醋……”常蕙心故意顶嘴,右手食指往谢景胸口一指,“我还要吃你呢!”

谢景猛地捉住常蕙心的手指,缓慢摩挲……渐渐的,他凝望着常蕙心的一双眼眸,由温和变成灼炙,燃起堆堆火来。

常蕙心同谢景夫妻四年,自然知道他这反应是思及何处,她身上也是一热一绷。

谢景一手紧抓着常蕙心的手指,捏出汗来,另一只手则去推门,接着臂上用力一带,他和她便双双转入房内来。

大门在常蕙心背后紧关上,谢景推她贴着房门,他贴在她身上。

谢景的目光至上而下扫过常蕙心脸庞,他的鼻口则重重喘着粗气。

谢景一低头,唇猛然衔在常蕙心的锁骨上。这是谢景的习惯,每次欢爱必先咬她锁骨,来来回回齿上轻噬,方才尽性。他的手则已下探,先罩上常蕙心的胸,揉搓一番,再往下,滑至她的细腰……

闭着眼睛的谢景重睁开眼:“这里是什么?”

隔着衣裙,他摸到她腰上一块硬物。

谢景后退半步,离开常蕙心的身子,注视着她,等她回答。

常蕙心乖乖交待:“前些日子入冬了,我担忧天寒,你拇指上那处冻疮今年会再犯……”常蕙心低头,从腰间暗囊中取出那物,解开栓线,双手奉给谢景道:“我就想了个法子,做了这台巧砚。这暗格能置炭火,用时热烘烘的,丽光你要是冻,就能烤烤火!对了,它不仅能案头驱寒,还能令墨汁流畅。”常蕙心轻撅起朱唇:“哪晓得今年冬天竟比没入冬时还热,这砚台竟然用不上,我就没拿出来……”

……

常蕙心深陷往事之中,完全忘记马后还栓连着车厢,竟大喝一声“驾”,执缰前骋。似乎只有飞策得快些,再快些,她才能停止思考,不再去叩问自己:为何曾盟誓要好好对待自己,一心一意的好丈夫,突然就把你杀了?甚至连个情变的解释,杀她的理由都不给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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