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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宗正寺的秘密（第1页）

一些东西在黄侃头脑里渐渐清晰起来。倒不是关于许安北的外貌长相的，而是综合曹天威的一路上所说情报东西来看，关于皇族谋逆幕后者的一些情况。

护国隐秘教宗的出动了千面老何这个侦察高人，看来宗正寺参与的绝不是单纯的朝堂谋逆那么简单，还应该涉及到黑暗侵袭的三千年之大变局事件。不然老何不会把侦查到的东西隐瞒不告诉曹天威，而宁愿北上保护安老三作为补偿。

这应该是顺势而为，名正言顺地渗入北境，对抗黑暗侵袭。这不他到了安北城，去见护国隐秘教宗的北境行走使去了。朝堂之事，护国隐秘教宗的从不插手，教宗之人进入朝堂的话也有规矩，必得先脱离后不代表教宗干预朝政。

唯独例外的是许安北这个教宗北境行走使，本身安北城的事就极其复杂，该城是十万年前天神建立在人间对抗黑暗侵袭的据点，是一座永恒的光明之城。

对于隐秘教宗的事黄侃不愿去过多涉足，便如隐秘教宗的不对朝堂之事涉足干预一样。这几个月被囚困的日子，黄侃可说跟外界彻底断绝了联系，不知情况展如何。而一旦解困出逃，且是在曹天威的出手之下，综合他带来的情报分析，那么一切就都明朗起来。

宗正寺少卿被派来北境外拉拢许安北，这尤其大有东西可挖。毕竟宗正寺是皇家事务管理机构，之前奉命潜伏进去做门仆的千面老何到底现了什么，这一点至关重要。

无论怎么看，曹天威说动老何进入宗正寺做门仆这一招大有内涵，且不管怎么说也都实在太妙了。派人卧底宗正寺这招，即便之前黄侃还在御史台上也没有这么想过。这一招很笨，弄不好漏了陷，反弹太大。

不过，有时候最笨拙的招数反而最高妙有效。就因为显得太笨拙，而头脑太过聪明的人往往不屑于或认为不能那么去干，从而选择了放弃，由此带来的损失不可估量。

大约也是曹天威在国都雄城时，在军情谍报方面计无出处才那么想了个不得已的破招，但却歪打正着。不管千面老何肯不肯说出他探查到的到底是什么，这都已经不重要。

“但是不对啊！”黄侃突然在心中沉吟着道。曹天威不是隐秘教宗的人，他为何能说动隐秘教宗的千面老何去卧底潜入？最大的问题还不在这，黄侃推理了一下时间，现出了很大的问题。

老甲说在八月十五前两天，也就是国都雄城被打破的前两天，他现了老何渗透进入了宗正寺做了门仆。这么重大的事，为何曹天威没有上报给他？毕竟涉及到皇族，对宗正寺绝对不能轻易动作。

不管是御史台还是隐秘教宗的要对付皇族内部，这都是个大事，黄侃必须得事先知晓。还有老甲又是怎么认识老何的，怎么知道的这事？老甲只是京畿道兵备使朱桦大人的家仆，就算他是御史台的密探，又怎么管得到宗正寺里的事去了，难道是巧合碰见？

没那么多巧合。看来老甲还有秘密，他的身份不一般。黄侃现在才现，其实很多事，之前并未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。当然这也许涉及到的是军机大事，不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。

那么问题又来了，以曹天威对北境外蛮族的军事侦察掌控，还有对蛮族入寇战事的了解，为何不把真相呈给皇上？而却让林宰辅一手遮天，欺君瞒报，结果悲剧了。

非常时期，军情大事就算正规途径无法达于圣听，那也可以权变一权变，通过他转达，如此便不至于落个大败。难道曹天威早已经倒向了皇族谋逆幕后者一方？那他又为何要将大家捞出来。

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敏感了，一旦撕破遮挡幕布，大家很可能翻脸。黄侃想到这里，心中格外一沉，但必须得要去面对，不能回避。

到底这里面牵涉到了什么，还是曹天威有不得已的隐衷？但也不能欺君误国啊！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。问题太复杂了，想多了脑壳痛。先别去想这些太阴谋论的东西，必须要换一个角度来看。

黄侃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让事情从隐秘教宗千面老何入宗正寺潜伏做门仆起，再做个系统分析。

必须得承认，老曹这一招改变了整个的不利格局，也许他自己还并不知道。以后他这一招带来的更良好效应会慢慢显现，目前而言便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收获。

千面老何将计就计来到北境外异域绝地，暗中保护了大家，实际上是破坏了幕后者的大计，并将对方派出的那五个家伙不动声色地卖给了黄侃。

在曹天威的压榨下，那五个家伙说出的东西虽然不太够分量，没有什么含金量。但他们五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把柄，如今牢牢捏在了黄侃手中。回去以后，可以用之来震慑敲打幕后者，作为诱饵引蛇出洞。

而宗正寺的一个少卿又潜入了北境外，来到原安北都护府拉拢老许，结合千面老何的种种所行作为，再仔细推测起来，那么对方幕后者的身份必定太过尊贵。如此一来，幕后者在皇族中圈子就缩小了，只有那么几个人。

这是站在纯朝堂争斗角度，无关乎黑暗和光明之争，黄侃所要的线索结果。只可惜的是，许安北将那个少卿给干掉了，而不是送来活口。

但即便送来活口估计价值也不大，对方不过是奉了皇命，跟那五个他们掌握在手的家伙一样。而伪朝皇上不过傀儡而已，没有什么作用，不消灭掉幕后者，一切都是白搭。这么看起来，以前孙伯坚案还并未完结，黄侃不得不做如此联想。

一念及此，他顿时后悔不迭。因为这二者有太多相似的地方，都是跟北境外蛮族勾连，都是以割让幽云十六州为代价，只不过当初孙伯坚谋逆案一切的罪证都指向他本尊，而没有牵连开去。

如此看来即便当初孙伯坚能成功，也不过是个傀儡，或者屁股在龙椅上都还没坐热就会被掀翻倒下。这个皇族中的幕后集团力量实在太大，到时候拉老孙下马来是名正言顺的事，还必将普天同庆。看来这个幕后集团的阴谋智慧，远黄侃的想象。

回去以后，孙伯坚案的一切还得从头再查。以前的路子走偏了，在接触到这个皇族中的幕后集团后，黄侃也没有把孙伯坚案联想起来，从而找到破绽，看来这是个最大的败笔。

说一千道一万，目前宗正寺是个关键。曹天威让千面老何去宗正寺，这给了黄侃接下来的突破口，他一定要抓牢这个不放。

“老曹，你是怎么查到宗正寺跟隐秘教宗有关系的？”在晚上歇下来的帐篷里烛光下，黄侃在老曹处突然施袭一问。

曹天威一下子愣了愣，呆望着黄侃一时不知怎么回答。黄侃这是一招突如其来的闷棍，没有给到他任何的准备时间。

“这二者没有关系。”曹天威半晌后反应过来道。

他的回答显然具有破绽，若没有关系的话，他又怎么会请到千面老何这个隐秘教宗的高手去查呢？可不是无法自圆其说。隐秘教宗的此等高手绝不会插手朝政，这是底线，黄侃最清楚不过的。

此时黄侃在曹天威处啃着一只烤熟的羊腿，他没有用刀切下来，而是直接那样上手啃着，吃相有点难看。问的问题也很刁钻，不过态度随和，没有显得很特别。

曹天威也看得出黄侃是故意要这样，把气氛搞得随意一点，不然聊不下去，造成尴尬紧张。

适才之言，曹天威显然觉得回答得很无力，一句简单的二者没有关系是不能消除对方疑虑的。黄侃是何其聪明之人，他既然能这么问，肯定是想通了某些问题的关联。

“我查宗正寺，不过是照足正常的兵部谍命司程序所为。”曹天威想了想再作补充回答道，希望能侥幸解释得过去。

黄侃嘴里饱含着一口正在咀嚼着还未吞下去的美味，抬起头来看着他。曹天威也看着他，等他说话。黄侃三两下吞下那一大口羊肉，随后打个饱嗝再道“你这么对我有所隐瞒就不对了，老曹！这里只有我们俩，我专门来找你问这个问题的。”

说罢他再拿起旁边刁斗里温热的马奶酒来，灌下一口，咕嘟咕嘟吞下，感觉十分满足地再看着曹天威。这事儿不着急，黄侃可以等，故而一面继续拿起羊腿来啃吃一面等着，务必要对方想好了给出令他满意的回答。

“为何你会认为我认为这二者有关系，所以才去查？”曹天威必须要弄明白这一点，然后再根据黄侃的所说来斟酌回答和要不要回答。隐秘教宗跟宗正寺本没有关系。

黄侃微微一笑“很简单，你找的是千面老何。”这根本用不着解释，闻言曹天威有些郁闷了，不解反问道“老何有何不妥？”

“呃，对方是隐秘教宗的八品境高手，如果宗正寺跟隐秘教宗没有关系，你请不动这么一个高手去查它。”黄侃正色道，“而且这个老何，我们从来都没有谁见过，那也应该只是一个化名。”

“呃！”曹天威有些无语了，黄侃说的非常到位，说到了点子上。

“那么，你得详细说说！”黄侃看着对方，态度显得很真诚。

曹天威在沉思，陷入到该不该说和怎么说的判断。

“我们之间不应该有隐瞒。宗正寺是皇族事务管理机构，而隐秘教宗从不参与朝政，更不会涉足皇族事务。”黄侃必须要摧毁曹天威自以为可以随便拉扯得过去的自信。他那不是自信，而是侥幸。

“也就是说，你现到了什么，必须要让隐秘教宗的派出一个从未为外人知晓的高手来查？”黄侃的问题很犀利，再度打了曹天威一个措手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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