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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受伤太重?”清暄真人终于找到了由头,把怒火痛快淋漓地泄出来,“伤了区区半张脸,也能做怠慢师弟、胡乱赶人的借口?鹿舟,你真是越长胆子越大了!”

  一声声质问掷地有声,林初霁却松了口气,退到清暄真人身侧,添油加醋道:“师尊息怒,大师兄或许还是很在意他的容貌,才会这么失了分寸……”

  清暄真人闻言,怒意更盛,掌心幻化出戒尺的模样,抛至半空中:“鹿舟!自己请罚!”

  戒尺威严地浮在半空中,堂内一片寂静。

  无论鹿舟有没有罪,在宗主的盛怒之下,都得认了这杖责之罚才行。

  鹿舟轻轻抬眸,眼底一片冰冷。

  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冷笑。

  笑的人却是池归砚。

  清暄真人并非池归砚的直系师尊,也没料到一向阴沉得宛如透明人的池归砚,竟然忽然出声,一时气势卸了小半。

  池归砚早就嫌这群人磨磨唧唧,懒得看他们攀扯,冷笑着道:“他的金丹全碎了,你们就没一个看出来的吗?”

  他说完后,便嫌他们耽误自己修炼,骂骂咧咧道:“早就不该为了个废人浪费我的时间。宗主师伯,弟子先告退了。”

  鹿舟无声地笑了一下。

  这惨,原本该他本人来卖的。

  “什么……”清暄真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,在鹿舟进门后第一次用神识扫向他。

  灵力冲撞,经脉滞涩,周身犹如刀绞,与爆体而亡相距不远。

  他不知鹿舟对金丹并无太大依赖。在他的眼中,鹿舟能够强撑着前来议事堂,已经是意志坚韧得远常人了。

  纵使是再严苛的宗门,也断没有弟子受伤如此严重了,还要体罚于他的情理。

  清暄真人尴尬地想要收回戒尺,但鹿舟已经抬手。那把象征着公道的戒尺,被他纤细的手虚虚握住,像清暄真人方才的恶言一般,再也无法收回。

  “我从前只知道,师尊不是太喜欢我,”他心底冷静,声音却浸满了疲惫与失落,“却没想到,连我重伤至此,竟然也鲜有人能够觉。”

  清暄真人想要辩解,鹿舟却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。

  青年弓着腰,被辜负的痛苦仿佛压得他直不起身:“我自成为宗门师兄以来,日日夜夜为宗门着想。吃食份例没曾足过自己的,全紧着师长师弟送去。住也为了方便,挤在主峰的小屋。我自己的逍遥峰二十年未曾回去,早已杂草丛生。师弟师妹们能得空下山游玩,我作为大师兄坐镇山门,却连两个时辰的玩乐也挤不出。”

  清暄真人前几日还带着林初霁一同,去了修真世家做客,闻言不自觉地心虚了一瞬。

  但鹿舟肯对他诉说委屈,还算是好事——清暄真人此时仍旧做着,只要好言哄哄鹿舟,就能重将人骗得替自己处理宗门杂事的春秋大梦。

  “即便再辛苦,我也未曾怨恨过宗门。师弟师妹们生长在乘风宗,我自然应当护着他们顺遂一生。”鹿舟说这话时,言辞恳切,心底却一片冷漠。他已经很难想象,自己曾经真的是这样想的,“却没想到,我会突然遭此大难。”

  青年似是无奈痛苦到了极点,郁结于心,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来,沾染脏污了清暄真人的衣角。

  鹿舟挣扎着举起戒尺:“我金丹乍碎,又身中妖毒,精神与判断力大不如前。楚山一事,师尊与师弟都说我处理不当,冤枉无辜。那便确实是我能力不堪,对不起师尊与师叔的嘱托。

  “鹿舟性情不争,本就不愿也无能与人为谋,本该在逍遥峰一隅度过余生。这一尺是罚我不自量力,妄想以一己之力,将整个师门照顾得面面俱到,以至于将病体残躯拖至如今的惨况。只是这一尺之后,还请师尊答应——

  “这乘风宗的大师兄一任,鹿舟不敢再多担任。”

  赶紧跑。鹿舟想。

  这有病的主峰,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。

  鹿舟轻轻放下戒尺,公道的戒尺颤抖着,为了即将到来的惩罚而兴奋。

  青年阖上双眸:“还请真人另请高明。”

  ·

  鹿舟本就身受重伤,要是这么打下去,少说得丢掉半条命!

  “且慢——”清暄真人大喝一声,却快不过鹿舟决绝的戒尺。

  戒尺狠狠敲在鹿舟前心,清暄真人仿佛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。

  鹿舟狠狠吐出一口鲜血,身子无力地倒了下去。清暄真人顾不上他满身血污,伸手扶住鹿舟的身子,为他止血疗伤。

  是他太久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大弟子了,竟然已经将他逼到了这等程度,是他这个做师尊的失职……

  清暄真人心乱如麻,没现自己怀中本该昏迷不醒的人,偷偷往外吐了一片还没化完的药草。

  青年歪着头,一言不地任由髻散下,乌遮住他过于惨白的脸颊:“……”

  差点露馅。

  这补血催血的高阶药草,还是太苦涩了。

  早知道该换个味道更好的用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

  鹿舟(含着药草准备吐血):嚼嚼嚼,嚼嚼嚼。

  第4章何必呢

  鹿舟身上的伤其实不重,但他的精神紧绷了太久,早已到了极致。他在一片混乱中昏昏睡去。

  意识昏沉中,他还听见小师弟撒着娇,让清暄真人放过楚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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