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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到底看到什么了？&rdo;楚海洋凑到小陈失足的洞口。这洞直径五十厘米左右，勉强能够挤进去一个成人，洞形非常规整，明显是人工凿成。洞口被一块棺木碎片掩盖着，楚海洋和夏明若出于保护文物的本能避开了，但小陈是一直闭着眼睛的，所以才不慎失足。楚海洋用手电往洞里照，沉默半晌后对夏明若说：&ldo;昨天晚上真的是枪声。&rdo;夏明若指指洞下：&ldo;有尸体？&rdo;&ldo;立尸，&rdo;楚海洋点头，转身收拾工具，&ldo;我下去看看。&rdo;立尸是他们的术语，能立起来的尸首基本上都是盗墓贼。在很多古墓的发掘中也能够碰见立尸，盗墓贼得了财物，从盗洞里爬上来，一些比较缺心眼儿的便先把东西递出去了，结果被洞口意图独吞的同伙一铲头打死，卡在盗洞里，光荣地成为了立尸。当然眼前的这位仁兄不是，从严肃的痕迹学角度来说，他是被人打死了塞进洞里的，不过对于小陈也够吓人的了，尤其是脑袋还开了花的。夏明若把磨破了的裤管卷到膝盖上，先楚海洋一步往洞里爬去：&ldo;竟然让一个死人把我害这么惨。&rdo;楚海洋说：&ldo;你等等……&rdo;夏明若却低呼一声。楚海洋跑过去：&ldo;怎么了？&rdo;夏明若仰起头，头顶只在洞口下面一点儿，脸色煞白：&ldo;海洋，这下面真是个死人？&rdo;楚海洋说：&ldo;啊。&rdo;可是死人不会抓人脚踝。夏明若朝下望去，只看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。那眼睛也紧盯着夏明若，接着一个仿佛从地底传来的嘶哑声音响起：&ldo;我的天啊，娘啊……&rdo;夏明若僵硬着用惊人的毅力坚持说完了&ldo;我是你爸爸&rdo;才连滚带爬地往洞外逃去：&ldo;海洋！&rdo;楚海洋一把扶住他，举枪瞄准洞里：&ldo;出来。&rdo;洞中一片寂静。楚海洋说：&ldo;快一点儿，我三秒钟后开枪。&rdo;枪就是枪，就算没有子弹，依然有威慑力，底下那人窸窸窣窣动起来：&ldo;别开枪！别开枪！自己人！&rdo;楚海洋一个探身把他揪上来。这人也穿了身旧军装，光脚蹬一双解放鞋，腰上系绳，两手空空，脸上抹得乌七八糟，说不怪那是假的。他轮流打量楚海洋和夏明若，最后对夏明若说：&ldo;小同志，自己人！&rdo;可惜他判断失误选错了人，夏明若冷冰冰地白他一眼，抓起蟠螭刀就往他脖子上砍。那人吓一跳：&ldo;不不不不，&rdo;又瞅瞅夏明若，&ldo;等等。&rdo;夏明若皱眉说：&ldo;到底是不是？&rdo;那人手脚慌乱：&ldo;啊？什么？&rdo;楚海洋说：&ldo;真是，一把年纪了，盗墓就盗墓，吞吞吐吐什么？&rdo;那人咧嘴一笑说：&ldo;同行啊！&rdo;夏明若在他眼前把证件抖开。那人细细看了一遍：&ldo;真好，还是国营的。&rdo;夏明若一虎脸，那人慌忙躲开，突然就苦口婆心起来：&ldo;小同志们，盗墓是错误的。&rdo;楚海洋和夏明若同时蹲在他身边掏耳朵：&ldo;啊？你说啥？&rdo;那人说：&ldo;同志们，我国法律明确规定：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地下、内水和领海中遗存的一切文物，属国家所有。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擅自发掘。所以同志们，回头是岸啊。&rdo;楚海洋压压手示意他停止：&ldo;理解得很深刻。&rdo;&ldo;谢谢你，小同志。&rdo;那人的眼神十分真挚，&ldo;我保证下回再也不盗了。&rdo;&ldo;我都懒得打你，&rdo;楚海洋说，&ldo;去，和小陈躺一块儿去，别信你把他捆起来。&rdo;&ldo;大叔，不好意思，我得弄结实点儿，顺便请你照看一下小陈，别让他又来害人。&rdo;夏明若将他的手扭到背后，用麻绳绑住，打个蝴蝶结。大叔说：&ldo;是是，应该的，应该的。&rdo;他安静一会儿又问夏明若说：&ldo;小同志，你们还下洞里去吗？&rdo;夏明若说：&ldo;下啊。&rdo;大叔问：&ldo;我也跟你们下去好不好？&rdo;&ldo;你不是刚上来吗？&rdo;楚海洋把手电固定在头顶上，&ldo;哎，大叔啊，下面那人是你杀的？&rdo;&ldo;哪儿能呢，&rdo;大叔说，&ldo;我看见他时他就死了！我看他堵在洞里，就剩只脚在外头荡，便发善心正想把他移开，结果上面突然就掉下来一个小子，杀猪般大叫，我自己差点儿都被吓死！&rdo;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