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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悦然到底是小孩子心性，对于没见过的人不感兴趣，抢着问道：&ldo;可是吕王妃，跟娘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啊！&rdo;林夫人笑起来：&ldo;自然是没有的。今儿这位赵公子，是侧妃所出。那位侧妃姓康，却跟你娘有点远远的亲戚。&rdo;说起来，侧妃名号好听，也不过是个妾。若是普通人家，妾的亲戚那是不算亲戚的，只不过到了皇家，既然是称为侧妃了，身份也就高贵了些，至少外头的人是不敢把侧妃当成普通人家的妾来看待的。林悦然却撇了撇嘴：&ldo;不过是个侧妃，也拿出来说……&rdo;林夫人皱了皱眉：&ldo;不许胡说！康侧妃是老郡王赏的人，脸面自然又是不一样的。且王府中的人，能封侧妃也是少之又少，你这般胡言乱语，进了京是要惹事的！&rdo;林悦然吐吐舌头：&ldo;知道了。&rdo;又偎到林夫人怀里去撒娇，磨得林夫人无法，只好叹口气向绮年苦笑，&ldo;看你这妹妹，多大了还跟孩子一样。&rdo;这种母女情深的画面，在绮年眼里看来不免有几分触景伤情，但看了林夫人眼神里的几分歉意，也笑了笑：&ldo;方才夫人说这位赵公子射得一手好箭？&rdo;&ldo;正是呢。&rdo;林夫人心里也叹息这姑娘懂事，慢慢地拍着林悦然的后背又讲起来，&ldo;这位二公子打小也是文武双全的，继王妃也很是喜欢。那年老东阳侯过寿，秦王妃带了自己生的小公子和这位二公子回府为父亲庆生。老东阳侯喜爱射御之术，指着来的年轻子侄们到后园比着射鹄，拿了自己得的一枚蟠桃羊脂玉佩做彩头。结果二公子夺了头筹。老东阳侯欢喜，说将来必是国之良将。听说二公子还不曾有字，就亲写了&lso;良臣&rso;二字与他。&rdo;说到这里，林夫人忽觉肩头微沉，原来林悦然听着听着，已经睡着了。想来方才一番折腾，小姑娘也吓得不轻，此时放松下来，又在母亲怀里，居然已入了黑甜乡。林夫人哑然失笑，叫连翘上来将林悦然抱进了内舱去，自己笑向绮年道：&ldo;这孩子一路上颠簸过来，大约也真是累了。&rdo;绮年笑了笑：&ldo;妹妹年纪还小，这般长途跋涉自然是吃不住的。&rdo;拿起小几上的茶壶，为林夫人斟了一杯茶，略带几分淘气地笑道，&ldo;夫人喝了这杯茶，再讲些故事罢？&rdo;林夫人失笑道：&ldo;你这孩子，看着小大人似的，原来也会讲这顽皮话。还叫什么夫人，叫一声伯母，难道我还当不起？&rdo;绮年从善如流，立刻叫了一声伯母：&ldo;如今突然要入京，我心里有些惶恐。京里贵人太多，若是什么都不知道，只怕得罪了人还不晓得……&rdo;林夫人摸了摸她头发，叹道：&ldo;你这孩子懂事，若是悦然有你一半，我也就安心了。只是她这性子，入了京我还真有些怕呢。京中贵女，出身非外官家女可比，自然也是不让人的……&rdo;后头的话又咽了回去，继续讲起昀郡王府的事来。&ldo;昀郡王三个儿子，都是幼时即有才名。世子不必说了，只是身子弱，我离京也有五六年了，不知如今养好了不曾。二公子已是见着了。后头这位秦王妃也生了一个儿子，听说打小儿也是聪明伶俐的，今年该有十五六岁了罢，不知究竟是怎样。还有一位小县君也是秦王妃生的，再就是几个庶出的女儿。姑娘家养在深闺名声不显，我也就不甚清楚了。不过兄长们既如此出色，想来姊妹们也是不错的。&rdo;昀郡王府到底还是别人家的事。林夫人说完之后，出了片刻的神，又说起了吴氏：&ldo;那时候，我跟着父亲在京城，说起来还正是在昀郡王府上第一次见到你娘的。是文绣县主‐‐就是现在的昀郡王的妹妹，那时候也才十五岁‐‐在郡王府里行及笄礼，多少官宦人家的姑娘都去观礼，那场面当真是……老郡王最爱这个女儿，凡里京里五品以上的官员家里的姑娘，全部都请到了。&rdo;&ldo;我那时候，不过是去凑数的。&rdo;林夫人微微一笑，眼里露出回忆的神色，&ldo;说是去观礼，其实只能远远地看看，只后来听人说，县主那日所用的一笄，一簪，一冠，皆是华美珍贵无比，虽然我只是远观，也能看见宝光闪烁。&rdo;果然女人谈起珠宝首饰都会兴奋的。绮年偷偷看一眼林夫人闪亮的眼神，在肚里不大恭敬地说了一句。林夫人并没觉察她的目光，继续说道：&ldo;那时候你外祖父还不是大学士，你母亲年纪也就跟你现在一般大，跟我一样也只是坐在外头听个热闹。我们正是邻座，既是看不着，自然就说话解闷儿。你母亲不怎么爱说话的，可是声音很好听，脾气又和软。再加上当时一位翰林的女儿叶岫，我们三个啊，那场笄礼过了之后就成了好友。直到我出嫁，离了京城，这才断了来往。&rdo;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