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果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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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兒一窘，對哥哥道：「哥，咱們走吧。」說畢轉身便走，少年見她腳步甚急，叫道：「靈兒——」，追了上去。

卻說那八哥兒，忽然脫了控制，一展翅膀飛了開去。店主慌道：「慶奴回來——」

"慶奴"卻不聽他話，站了一站，又往遠處飛。店主急得亂叫：「諸位客官，快幫個忙，把它抓回來！」

眾人剛要去追趕，那雀兒卻又呼啦一下旋了回來，落在6青的肩上，脆生生叫道：「官人萬福！」

眾人都鬆了口氣。6青伸手去拿它，沒拿到，雀兒飛落下來，在文權腳邊兒，圍著他轉了一圈兒，不知說了句什麼話。店主貓著腰，乍手乍腳地去捉，沒捉著，被它飛了起來，正飛過6青面前，6青隨手一撲，不成想用力大了，一巴掌把那雀兒打翻在地，不動了。

店主噓噓呼呼上前，看那八哥兒一動也不動，竟是沒有活氣兒了。慌的站起來，對6青道：「我讓你捉它，你怎地把它給打死了？」喊著叫他賠，叫道：「我這雀兒，調弄了多少日子，費了多少心思，最少也要賣三五百錢的」。

文權道：「哈！你這人好沒道理，自家的雀兒沒關好，放出來，又是你讓捉的，現在摔死了，卻讓我們賠，難道你是個賴精不成？」

店主急了，紫漲了麵皮，嚷嚷道：「我柴大在這賣了這麼些年雀兒，誰不知道的，你個小後生，敢說我是賴精？」一邊扯著6青衣襟，6青笑道：「你待要怎地？」

店主看他體格健壯，神態豪強，比自己足足高了半個頭，有些打怵，鬆開了手，又不甘心放他走，便攔在一旁，抻著脖頸，兩眼瞪著他。

6玄走上來笑道：「罷了，是我兄弟力大，失手打死了它，給你賠個不是，大家莫要傷了和氣。」話沒說完，只聽見地上含混一聲道：「小奴才」——那叫慶奴的八哥兒撲棱兩下翅膀，站了起來，跳了兩跳，晃了晃腦袋，好像還未清醒。

店主慌忙蹲身過來，把它捉在手裡，小心翼翼關進了鳥籠。眾人鬨笑了一陣，都散了。

弟兄三人也往回走。走沒多遠，6玄忽然站住了。二人疑惑道：「大哥怎麼了？」6玄不答，轉回頭就走，直走到賣雀兒的那裡，對店主道：「這雀兒多少價錢？我買了。」

店主意外歡喜。討價還價一番，又饒了些蟲米，一併包了，掛在籠子上，6玄讓6青把雀兒籠提了。6青和文權兩人對望一眼，很是不解。

悶聲走了一段路，6青快步上前，舉著鳥籠問：「哥，咱們買這雀兒，是船上嫌太悶了，要帶在路上解悶兒的麼？」6玄「哼」了一聲，瞪了他一眼，對文權道：「回頭你把它帶家去，交給來福，讓他給北街趙小娘送去。」

文權和6青恍然大悟，齊齊「哦」了一聲，相視而笑。6玄只作沒看見，板著臉繼續往前走。走了幾步，回頭囑咐文權：「交給來福時候，悄聲些，別讓大人看見。」

文權笑道：「大哥放心，這我明白。」

欲知後事，且看下回。

第9章（上）

【臨危救難商客疏財】

6玄帶著6青、景茂，這日五更起身，吃了早飯，叫了車，將七八擔生絲絨線等物帶過來，因蔣家開著生藥鋪，6玄還著人採辦了些藥材，一併運上。

船早就等在碼頭了，船家名叫沈大，見他們到了，幫忙招呼，立時裝了船。因是包船，不另外搭載客人的。三人就此與文權作別，棄岸登舟，順流而下。

6青第一次乘船遠行，起初還覺得鮮，在船板上看風景，很是開心。過了兩日，就有些不耐煩了。趕上下雨天，只能窩在艙里，無事可做，越發覺得氣悶。

先時，6玄給他說些生意途中故事，經過的風景，打發時間。再後來故事沒得講了，他就纏著景茂，哄著猜拳賭彩，耍笑著混日子。

每天清早，6青總要出來練練拳，就算上不了岸，也在船板上站站樁，抻胳膊踢腿，活動筋骨。

看他精神頭兒十足，6玄鬆了一口氣，說道：「我還一直擔心你呢，當年我頭一回走水路，暈船，吐的昏天黑地，折騰得半死不活，吃藥也不管事兒，可真遭罪。」

6青問：「那後來呢，怎麼好的？」6玄笑道：「能怎麼好？熬唄！熬過幾回，不知怎麼的，也就好了。」

如此日行夜泊，到了沿河碼頭，船家採辦碳米菜蔬，三人也上岸走走，疏散心懷。沈大有個兒子在船上，名喚二嘎子，也是十八九歲年紀，瘦胳膊瘦腿兒，為人活泛機靈，猴兒精一樣。6青沒人玩，就跟他走的親近了。

客人的飯菜本是算在船錢里的，船家是苦錢的人，自己吃的簡單，米飯鹹菜，清湯寡水的。給客人做的，就稍齊整些，但是路途採買有限，難免也是單調乏味。每當靠岸時，6玄就另拿出錢來，打發景茂或船家去打酒，買些肉食點心，以作消遣。

6青自從跟二嘎子搭上了話，每天把些好菜好飯拿去給他吃，到後來，索性將自己的飯菜拿出來，跟二嘎子搭夥吃喝。二嘎子有了好吃的，也樂得哄著他玩，說些奇故事，編造些傳聞給他聽，倆小子整天湊在一起逗悶子，混鬧一氣。6玄也由他去，如此非止一日。

一路走的順暢，不過十來天，到了淮安地界。這天申牌時分，泊在安東埠頭。6玄跟船家說好，早早把船歇了。三個人上岸，直奔碼頭酒樓而來。因水運發達，凡碼頭跟前都是極熱鬧的，聚集著店鋪，酒肆茶坊，來往商販做生意，地方上做小買賣的也來吆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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