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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出了凌昼今日的反常,再无人敢多说一句。凌昼阴沉着脸走进了洞牢之中,在看到侯轻雪的一瞬终于还是露出了笑容。

可是侯轻雪却根本笑不出来。

手臂肿的几乎难以打弯,侯轻雪小心翼翼地掀起袖子,情况果然如柔镜波所料,凌昼急忙取出柔镜波所配的药膏,果然涂抹后所到之处红肿有减轻的样子。

“这是你新做的?”侯轻雪的胀痛舒缓,笑容也舒展了开来。

看着侯轻雪暖意盎然的微笑,凌昼心头却苦涩冗杂了起来。若真是有柔镜波说得那一日,他到底会怎么选择?

“这笛子?”侯轻雪发现了凌昼腰间的笛子,欣喜地询问,她并没有发觉凌昼神色的异常,依旧像平时一样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。

“对,怕你在牢里闷得慌,还是之前买的那个。”凌昼这才想起笛子,忙取了出来递给侯轻雪。

“韩悉让你拿来的?”

凌昼这两日本来就已经够烦乱了,这句话简直像是火上浇油,可他又没法对侯轻雪发火,略微停顿后缓缓说道:“不,是柔镜波。”

其实在这句话之后,凌昼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夹杂在尾音之中,只是侯轻雪是永远不会听到。

“她好像很喜欢听我吹笛子。”想到柔镜波,侯轻雪便想到那一晚的对话和笛声,这是她迷惑却又无从而解的一夜,柔镜波像是一潭止水,却总是让自己的心底泛起波澜。不过侯轻雪又仔细想了想,似乎除了小叶和子渊,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个谜,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韩悉。想到韩悉,侯轻雪的心又沉了沉,这些日子不见,相逢时的甜蜜已经消磨成了担忧,韩悉说过会搭救自己,可是如果真的因此出了什么意外,她宁愿自己就这么死在至正山庄。

“好了,这药膏你留着,我也该走了。”看到侯轻雪略微低落的神情,凌昼知道她只会为韩悉流露出这样的表情,于是自己知趣的起身。

洞牢的这条路从未如此漫长,凌昼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如同洞牢一样潮湿起来。武林大会这四个字一直在心底盘旋缠绕,他此刻算是终于明白韩悉渴望摆脱这一切的心情了。

☆、灰衣

牢内的光线昏暗,侯轻雪早已懒得分辨究竟时辰到底是白昼还是黑夜,她握着笛子,抚摸着竹笛表面光滑的纹理和触感,这笛子的做工很差,可是竹子的质地还是有一种本身最纯质的朴素。

侯轻雪叹了一口气,可惜了师父的笛子,可惜了韩悉还没有听过她的笛声。

将笛孔对准了唇际,却是一缕粗噶的声音先飘出,侯轻雪赶忙放下笛子,心中满是狐疑,不应该是这样的,这笛子虽说粗糙的很,但之前吹奏却也不是这样不堪的声音。她敲了敲笛身,果然有问题。颇通音律的侯轻雪对音色的感觉很是敏锐,她拿起笛子,发现笛管已被堵塞,可是实在太暗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,只是她纤细的手指刚好能深入其中,小心翼翼地将堵塞地并不浅的异物取了出来。

那是一团布料,侯轻雪分辨不出是什么材质,她急忙将团在一起的布条展开,那一瞬间心跳仿佛都戛然而止!上面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,像是用极细的笔所写,看不出字体和笔锋,工整的犹如雕印。

天突、膻中、少海。

气户,承满,天枢。

这是六个穴位的名字,侯轻雪脑中闪念一过,原来这就是自己被封住的两条经脉上的大穴,正是为此她才不能使用真气!

没有再多想,侯轻雪马上席地盘腿而坐,用自己的手指配合内劲依次点开两条经脉上的穴道,果然之后真气舒畅游走全身,仿佛力量全部回到身体内,蓄势待发。沉浸在喜悦中的侯轻雪此刻却更加疑惑起来,她拿起布条仔细观看,发现两行穴位的下面还有另外更小的字迹。

后日寅时三刻,逃往后山壶谷分叉路。

侯轻雪看清这些字后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怦然的心跳,一定是韩悉!没错!他要救自己出去了!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幸福漫溯心间,侯轻雪这次再摩挲起笛身便有了温暖的感觉,后日,她暗暗想着,后日若她能平安逃出,就会再见到韩悉小叶和子渊,她便不用再与贺鸣天和至正山庄有什么瓜葛,大不了天涯海角,总会有一个地方没有武林,没有纷争。她开始理解师父,理解那些从前她不理解的话,理解为什么苦寒的浮阙山被师父称作最温暖的地方,为什么每一个漫长的日子里,师父都能那么笑逐颜开的渡过。

心中被坚决和憧憬填满,侯轻雪第一次这么渴望日子加快,可是她既不知道现在是哪天,又不清楚是什么时辰,怎么知道后日的寅时该如何分辨?心中一动,她站起身来走到栏杆之前猛拍了下去,几下之后便有人进来。

“妖女,你干什么?”

“现在是什么日子,什么时辰?”

“七月九日,已经巳时了,”来人打量了一下反常的侯轻雪,轻哂了一下,“都快死了还关心这个做什么。”

直到看着背影离开,侯轻雪才拾起石子悄悄将日期时辰刻在□的石墙之上,她心中紧张的开始计算,现在将近正午,太阳隐约透过甬道尽头的石窗,那么很轻易能看出时间的渐渐变化,只要记下寅时的影子到了哪里,也就自然清楚可以逃跑的时刻了。

带着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兴奋,侯轻雪坐在栏杆前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丝极浅的光影流转。

“正字令。”

柔镜波只说了三个字,就让凌昼今日的情绪坠落谷底,但他没有辩解也没再多说,将令牌交还给柔镜波,这意味着在后日武林大会之前他将再也见不到侯轻雪了。

“大概就是今日,山庄的人也会来,若是有至正山庄的人通知你,你记得去安排。”柔镜波收回令牌又交代了这两日里武林大会的事情,如果她不说凌昼都快忘记了,悬壶山庄的人也就是今日差不多就能到达这里。可是师父到哪里去了,这些日子凌昼想再见一下师父,但往常又都是他神出鬼没来找自己,武林大会迫在眉睫,可是该解决的事却一样都没有解决。想到这里凌昼的沮丧溢于言表。

柔镜波不是没有看出来,但她又是那样平静地看着凌昼垂头丧气的模样,一如往常。

果然自这一日起至正山庄便忙碌了起来,韩悉虽说是软禁,但却还能在山庄内走动。入夜时分柔镜波曾亲自踏月来访将沈南州的死一一告知,这让韩悉心中既感到高兴,却又唏嘘不已。

高兴的是沈南州一死贺鸣天失去了左膀右臂,自己重新变得有利用价值不说,无论是营救阿雪还是帮助师父都大有裨益,可是他又为沈南州的死格外伤怀。平心而论,韩悉并不讨厌沈南州,他甚至觉得贺鸣天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徒弟来,沈南州虽然知道自己师父的所作所为却为虎作伥,恐怕和自己自幼流落幸得贺鸣天收留有关,但即便如此,他自己也应该清楚得很,他不过是一枚棋子,他的死贺鸣天甚至可能毫无伤痛,只有可惜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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