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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蓬莱仙境（第1页）

船行了一个时辰，那海上仙山距离并未更近一些，一直在前方的水面上漂浮着。姬如梦不禁担心起来：“这不会是鬼打墙吧？”

司空凡也觉得事情蹊跷，想到了之前在书上看到的情形：“《史记·封禅书》曾有记载：“自威、宣、燕昭，使人入海求蓬莱、方丈、瀛洲。此三神山者，其传在勃海中，去人不远，患且至，则船风引而去。盖尝有至者，诸仙人及不死之药在焉，其物禽兽尽白，而黄金白银为宫阙。未至，望之如云；及到，三神山反居水下；临之，风辄引去，终莫能至。”我想，我们遇到的，可能跟威王，宣王，燕昭王类似。”

“这几个王我没听说过，不过小凡，你的故事倒是有意思的紧呢。”姬如梦虽然没有读过《史记》，但是听到司空凡说曾经古人也寻找过三仙山，等到了仙山的附近，山反而在水下面，一阵风来，竟随着风消散了，姬如梦觉得不可思议。

慕容雪霏道：“千百年来，搜寻海上仙山的不计其数，《史记》中还记载：‘始皇自以为至海上而恐不及矣，使人乃赍童男女入海求之。船交海中，皆以风为解，曰未能至，望见之焉。其明年，始皇复游海上，至琅邪，过恒山，从上党归。后三年，游碣石，考入海方士，从上郡归。后五年，始皇南至湘山，遂登会稽，并海上，冀遇海中三神山之奇药。不得，还至沙丘崩。’秦始皇终其一生，也没有找到那仙境。”

姜闻在海上游历甚久，原本对此不解，听到三人的对话，想到了一处关键的所在：“我曾在一部书上看到，有时候海上会出现蜃景，据说是天地间的精气所化，实则是虚无缥缈。原本以为是方士志怪所言，当不得真，方才听到诸位所说，莫不是印证了此言。”

慕容雪霏打开航海图，观测方位，眉头紧锁，道：“按照我们现在的方位，已经偏离了图中的航线。”转而征求姜闻的意见：“我们是否要调整航向？”

“眼见未必为实，我建议调整航向，之前多番在海上搜寻不到，现在想来，多半也是与蜃景有关。”

司空凡和姬如梦并没有航海的经验，觉得眼前的景象着实非真，也赞同姜闻的意见。于是姜闻下令，命水手调转船头，按照航海图的方向航行。

五日之后。

司空凡站在船头，在他眼前浮现出一座岛屿，岛屿上有一座山，山上云雾缭绕。姜闻命令水手向岛屿靠近，然而到离岛屿三十丈左右的距离，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。岛的四周被混沌之气环绕，那气息不断流转，没有丝毫的间隔与破绽。慕容雪霏打开航海图对照，此时所处的位置，正是蓬莱仙山，却找不到进入的法门。慕容雪霏迷惑不解，众人都前来研究。司空凡感觉山川纹理似乎与寻常山脉不同，却又说不上来。

“这山上好像有字！”姬如梦指着山上的石壁道。

司空凡仔细看来，果然那字极其隐秘，只如米粒儿般大小，又随着山形变化，融入到画中。凑近了看，只见那行字写着：“蓬莱之境，有混沌之气，外人莫可入也。盘古之斧，可开天地，以其斧炼化所铸之神兵，亦可为之。”

姬如梦道：“原来是这样，这画图的人也真是，竟藏得这么隐秘。”突然她又想到了一件极要紧的事：“对了，听那黑白二人说，小凡的剑就是那玄铁铸成的神兵利器，快拿来试试。”

司空凡这时也想起之前在洛水的情形，当时并没有太在意，这时听姬如梦一提醒也想了起来。不禁感慨：“真是阴差阳错，却是这般巧合。”挥手拔剑，向那混沌界斩去，那气息极为黏着，剑身进去就如同人在泥里行走一样，举步维艰。

姬如梦看到后，用手同司空凡一起握住剑柄，两人相距且近，司空凡感到一阵少女的幽香从姬如梦身上飘来，不由得心中一荡。姬如梦也觉察出司空凡的异样，道：“喂，快用力，别傻愣着。”司空凡收敛心神，与姬如梦合力往前斩去。慕容雪霏本欲上前帮忙，自知之前耗费内力过多，加之若此时上前，不免尴尬，便在一旁等待。

两人合力，将那道口子一点一点扯开，混沌之气渐渐收起，露出一道三丈宽的空间来。姜闻指挥庄丁将船泊到岸边。放眼望去，岛上树木葱郁，飞鸟啼鸣，孤悬海外，仿佛早已与尘世隔绝，并不见人的踪迹。“不出所料的话，按照地图的标注，这儿就是蓬莱仙山了。只是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，大家一切小心。”慕容雪霏指着地图上的路线道。

“这里真的会有仙人吗？”姬如梦期待地问，又怕最终的结果是失望。前面道路矗立着一块巨石，石头上用篆书写着“松林听涛”四个大字。两旁果然是数不清的松树，一阵风吹过，松针摩擦，松球摇晃，出簌簌声响。姜闻命令各庄丁在船上等候，自己随着司空凡等人往松林深处走去。司空凡闻到松林飘来一阵阵草木的清香，心中此时无比宁静。正自走着，等到穿过这片松林，是一座亭子，亭子分为五角，做成海星的形状，上面写着望峰亭。果然亭子对面，层峦叠嶂，景色秀丽绝伦，令人流连。

正在此时，慕容雪霏头脑一阵眩晕，倒在地上。司空凡见状赶忙将慕容雪霏扶起，触手烫，想必是原本就已中毒，之前又比拼内力，加上连日来的劳顿，到了蓬莱，却再也支持不住了。

姬如梦见慕容雪霏依在司空凡怀中，觉得有些不妥，道：“雪霏姐姐我来照顾吧，姜小哥，船上还有药吗？”一边说，一边把慕容雪霏接了过来。

“这次出海，早已备足了各种用具。若是来回颠簸，怕是慕容姑娘吃不消，不如各位在此稍等，我去船上取药过来。”说罢，姜闻朝着来时的路纵身飞奔，已隐没在了松林之中。

司空凡看了看周围的地势，望峰亭宽阔平坦，是个扎营的好地方，道：“不如我们暂时在此休息，等到慕容姑娘稍有好转，我们把她背到船上，我怕她经不起再跟我们上岛的颠簸了。”

姬如梦也是一般想法，等了片刻，始终不见姜闻回来，司空凡心中焦急，转头对姬如梦道：“这样下去不行，我去看下。”

姬如梦担心司空凡走远，道：“小凡，别走远，快去快回，我，我害怕。”

司空凡应了一声之后离开，姬如梦听到慕容雪霏迷迷糊糊中叫着：“阿凡，不要走，阿凡……”

姬如梦听到慕容雪霏叫着司空凡的名字，心中暗想：这种时候，雪霏姐姐想着念着的竟是小凡，怕是真的对小凡芳心暗许了。她本来就已中毒，我怎好和她争抢，令她伤心。小凡对雪霏姐姐那样好，想必他们在一起也是会幸福的吧。雪霏姐姐，我把小凡让给你，只要他念着我的好，我就知足了。想着想着，不禁流下泪来，爱情和友情在她的心中来回斟酌，却都难以割舍，但是，命运有时候会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，逼着你必须去做抉择。

天色渐渐暗淡下来，不远的草丛中，有虫儿在鸣叫。或许它们是快乐的吧，不用每天想着这些纷繁复杂的事情，可是，寒暑交替，便是它们的一生。对于人来说，这又太短暂，短暂得还来不及去遭遇那些悲欢离合，阴差阳错。因为踏过了万水千山，所以才会有疼痛，虽然不完美，但却是完整的人生。

姬如梦等得有些着急，忽听到不远的草丛中传来一声响动，她手握银铃锁，道：“谁在那里？”

草丛中出来一人，衣衫上划了几道大口子，正是司空凡。司空凡道：“如梦，是我。”

“怎么去了这么久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，找到姜小哥没有，还有，你身上没事吧，有没有受伤？”姬如梦一连串问，又是焦急，又是担心，差点哭了出来。

司空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，道：“我没事，快把这草药给雪霏姐姐煎了服下，其它的事稍后再讲。”

姬如梦接过草药，生火进行熬制。司空凡定了定神，讲述方才生的事情：“我回到我们下船的地方，现姜闻和我们的大船都不见了。在附近到处搜寻不到，我不敢耽搁，只是，徒手回来也是无益。依稀记得曾经读过的医书，因此寻得了这味草药，只是它生在悬崖峭壁，采摘时不小心跌了一跤，结果就成这样了。”

姬如梦破涕为笑道：“回来就好，去了那么长时间，真的是吓死我了。只是姜小哥和船都不见了，这岛上怎么会如此奇怪。”

慕容雪霏服药之后，慢慢醒转过来，姬如梦将刚才生的事情告诉慕容雪霏，既然船已不在，三人商议先在此处歇息一晚，等到次日再往岛上进，海边见不到姜闻，或许他已还在岛上，不如三人一起往前一探究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