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果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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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艷良臉色刷的漲得通紅,「你……!」她伸手指著他,氣得直哆嗦,清言這話直指痛處,她沒想到清言現在如此牙尖嘴利,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。

就在這時,她身後的於清習往前兩步,臉色漲紅著,一副講道理的樣子道:「哥,你怎麼能說這麼難聽,咱們是一家人,為人子女本就該孝順父母,就算父母有什麼不對,我們也不能心生怨恨啊!」

清言點點頭,臉色一變,一臉哀怨,「弟弟說得對,父親對我的好我都知道,我和鶴年剛剛成家,家裡的積蓄就見了底,」他飽含深意地看了看這母子兩身上一看就買了沒多久的袍子,家裡積蓄哪去了顯而易見,那母子兩目光都躲躲閃閃的。

他深深嘆了口氣,「父親憐惜我,怕我穿家裡的破爛舊衣袍嫁人不好看,就連一件衣袍都沒給我陪嫁。不忍心看我們的窮樣子,回門都不讓回,聽說我們日子現在過得還行,才讓我回家看望。是我里外不分,雖然外人幫過我們,但怎麼抵得上父恩,父親讀了一輩子書,做了一輩子童生,做人的道理他肯定比我懂,是我做子女的不對了。」

說著,他回身從邱鶴年手裡拿過一個紙包,打開了以後,抓了把什麼在手裡,笑著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周艷良道,「那就麻煩您把這個代我交給父親了,權當賠罪。」

周艷良下意識伸出手,清言就把一把瓜子放到了她手心,她臉色一變,就聽見清言笑嘻嘻道:「告訴父親,這是我孝敬他老人家的,讓他慢著點嗑,最好能撐到年底,到年底了,我再考慮要不要回去看他老人家,再孝敬他一把。」

鋪子裡有人笑出了聲,周艷良又尷尬又氣,臉色都漲紅了,反手就把瓜子扔在地上,尖銳的指甲朝清言臉上就撓了上去。

他們離得很近,清言避無可避,也來不及反應過來擋一下,眼看著那指甲就來到眼前了。

就在這時,他身後一隻大手伸出來,啪的一聲就把周艷良的手擋了回去,她疼的哎呦了一聲,後退了兩步。

這時候,於清習急了,眼睛都紅了,指著清言身側的邱鶴年道:「你竟敢打我娘,我跟你拼了!」

說著,他就要往前沖。

邱鶴年不退反進,大步越過清言,擋在了他面前,身板挺直,目光炯炯,盯著撲過來的年輕人。

於清習衝到一半,忽地停住了腳步,眼神躲閃,虛張聲勢道:「你等著別走,我叫人來收拾你!」

說著,他就拽上他哭哭啼啼的娘,轉身就跑出了鋪子。

那對母子灰溜溜走了,一場鬧劇也結束了。

劉發走過來拍了拍邱鶴年的肩膀,他媳婦嘆了口氣,說:「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。」

回去的路上一時間氣氛消沉了許多,牛車剛進村子,雨點就掉下來了。

邱鶴年和劉發夫婦兩匆匆忙忙道了別,拉著清言下了車,兩人護著懷裡的東西,一路小跑著回了家。

進了家門,身上的衫子都澆得半透了,倒是不冷,就是黏在身上不舒服。

邱鶴年把東西放下,就拿了布巾給清言,讓他趕緊擦頭擦身。

他自己則脫了濕透的外袍,去外屋點火燒水去了。

柴火干,火燒的特別旺,不大會鍋里的水就響邊兒了。

邱鶴年把浴桶搬出來,舀水一遍遍清洗倒掉,弄好之後,水也差不多開了,他把浴桶搬進裡屋。

屋裡,清言頭髮擦完了,散著垂在肩背上,身上則裹著個單子,正坐在床邊不知道在琢磨什麼。

見邱鶴年搬了浴桶過來,他起身就要幫忙,被對方用手臂擋了回去,「前陣子剛生了病,你別再涼到,坐那等著,不用你。」

清言就只好又坐回床邊,看邱鶴年幹活,看著看著,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又走神琢磨去了。

水弄好了,邱鶴年照例讓清言先洗。

清言這時才回過神來,邱鶴年想和以前一樣去外屋等著,卻被他開口叫住了。

「鶴年。」清言輕聲道。

邱鶴年停住了腳步,轉身看去,才剛看清,眼睛就微微睜大,呼吸都急促了幾分。

清言身上的單子落了地,底下什麼都沒穿,只穿了那件買的「邱鶴年很喜歡」的抹肚。

邱鶴年以為這件抹肚起碼遮住了半個脊背,如今穿上了他夫郎的身,他才發現,這件抹肚後面多的布料,興許就是從前面裁剪下去的。

天還沒黑,清言到底還是有點不好意思,他用白生生的手臂半擋不擋地遮在身前,雙眼水潤潤地輕聲問道:「你不是喜歡嗎?」

邱鶴年喉結滑動,重重地回了個「嗯」。

清言嘴角含笑,「還沒下過水呢,怕你著急,就先穿給你看看,一會正好洗澡,把它也洗了。」

邱鶴年咽了口口水,強迫自己移開目光,聲音微啞語加快道:「我看過了,你先洗,洗好叫我。」

他想走,可清言又叫住了他,這回叫的是「相公」。

邱鶴年又停住了腳步,聽見他那「要人命」的夫郎,用軟軟的語氣道:「先先後後的多麻煩,我們一起洗得了。」

邱鶴年額頭的青筋要爆出來了,他閉了閉眼,忍了又忍,還是沒忍住,倏地回過身,大步走到清言面前,手掐在他柔軟的腰側,聲音低沉帶些威脅意味地道:「你是想懷孩子了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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