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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西抬眼看向面前人，眼神中有股执拗。
纪年看懂了，表示理解地点点头，然后朝6西摊开另一只手，道：“那把手给我。”
6西掠了眼纪年的手，冷然道：“做什么？”
“验货。”纪年说。
“……”
6西凝眸想了想，伸出左手搭在了纪年右掌心上。
“那我们就按道上的规矩来……”纪年颠了颠6西的左手，接着捏住他纤长的食指指腹转了转，道，“如果到期没还钱，我取你一根手指。”
说着，纪年掀眸看向6西，道：“这样行吗？够认真了吗？”
纪年还在轻捏着他的指腹，那点力道并没有什么，但6西的心脏却奇异地酥了一下。
强行压下陌生的感觉，6西直视向纪年，毫不畏惧地点了下头。
纪年笑了，松开6西的手，似是无奈地自言自语道：“你啊……没见过这么直的……”
天台上，6西和纪年面对面站着，各自捧着一个手机，低着头操作。
“6782？”纪年向6西确认卡号的最后四位数字。
“嗯。”6西淡淡地应了一声，瞄了眼纪年的手机。
纪年又按了几个键后，道：“好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6西的手机就响起了短信提示音。
6西点开查看，只是当他看到入账金额时，很明显地呆滞了一下。
6西没忍住，撩起薄透的眼皮看向纪年，沉默了半秒，道：“地主家的傻儿子吗？”
“怎么说话的？”纪年细细地眯了下眼，伸手作势要挑翻6西的手机，道，“看清楚了？我现在是你金主，叫爸爸了吗？”
“……我会还上的。”6西半垂着眼眸，收好手机，没理会纪年，又恢复了对什么都不感兴的恹恹样子。
“走吧。”纪年话锋一转，朝门口偏了下头，道，“去吃饭。”
纪年脚步闲散地朝通道口走，没回头，戏谑地问身后的6西道：“你本来是怎么打算的？就这么饿着，直到工资那天吗？”
6西跟在后面，想了想，不介意地说出计划：“准备放学后找附近的快餐店打工。”末了，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：“听说那种地方管吃。”
纪年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觉得这理由佛系得近乎可爱。
6西瞄了前方的纪年一眼，莫名道：“笑什么？”
“就觉得……”纪年回看了眼紧跟在身后的6西，接着垂下鸦羽一样的眼睫，低声道，“男朋友这么好养……怪可爱的。”
虽然只是一闪而过，但6西分明看清了纪年的那双眼里有近乎宠溺的情绪。
脑子里还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，心口就不受控制地滚烫了一下，脸颊也有些烫。
“快走路！”6西怕被纪年看穿，没多想，连忙伸手推了把纪年的后背催促。
“嘶……”
被6西推了一下，纪年立即倒抽凉气，脚步也跟着踉跄了一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