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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3章 两全之法（第1页）
裴世卿使了个眼色，管家让身后两个家丁上前。
冯嬷嬷皱眉道“老爷，您这样，奴婢就难办了，奴婢是奉老夫人之命行事。”
“我让你停下。”裴世卿吼道。
“老爷若是能让老夫人同意您的想法，奴婢自当遵守。”
“我现在就去见母亲，冯嬷嬷跟我一起。”裴世卿大手一挥，“将三小姐也带上。”三更半夜，宁和堂的廊下又重新亮起了几盏灯笼，室内也燃起烛台，光亮一片。
“母亲，您这是何意？若无人来告知，明日儿子看见的就是珍儿的尸。她的姨娘已经惨死，咱们就不必赶尽杀绝了吧？”
“你自己问问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吧。”冯氏冷眼看着裴世卿，“你如今是在质问我？”
“儿子不敢。母亲为儿子殚精竭虑，儿子一直感恩母亲。只是儿子觉得莲姨娘既然已经付出代价，咱们对珍儿还是宽容些吧。”
“我原本也觉得，给她找门好亲事也就罢了。偏她自己想不清楚，撺掇萧三小姐算计芳菲。还好芳菲谨慎没有上套。”冯氏接着就将平郡王府生的事告诉裴世卿。
裴世卿听后看了一眼裴珍儿。
裴珍儿哭着爬过去求裴世卿，“父亲，我冤枉啊。我是告诉过咱们裴府姐妹之间有些误会，可没让萧芬去替我对付大姐姐啊。那日，萧芬生辰宴，宴请各大府邸夫人和千金们，偏偏大姐姐打扮得出挑还抢了萧芬的风头，萧芬自己心里不舒服，要对付大姐姐，还让我等着看热闹。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
冯氏听后冷笑一声，“那么说起来，一切都是你大姐姐不好。是萧芬自己心眼小，就跟那荣熙郡主似的，喜欢捉弄作贱别人。你既然听说人家要请你看热闹，为何不告知你大姐小心提防呢？”
裴珍儿躲在裴世卿身后，随后道“我也害怕啊，谁都不敢得罪。”
冯氏猛的一拍桌子，“你谁都不敢得罪，就敢得罪娘家人，就敢害娘家人。亲疏远近都分不清，大是大非也分不清。跟你说过，你姨娘是死有余辜，你偏不听，心中怨怼我，怨怼你大姐姐。杀我，你是不敢的，但你敢加害你大姐，而且还觉得是替莲姨娘报仇，是吧？照我说，就该把你跟那萧芬一起送进四扇门里头，见见血受刑才是。”
裴世卿看着母亲盛怒的面容，又看着裴珍儿胆小害怕的样子。
“这样的女儿，你还敢留在家里？什么时候害了我们全家，你怎么办？”冯氏气得指着裴世卿，“当初我就说过，把她送回碧云庵，等亲事说定了，成亲前几天再接她回来，如今她又惹下这等祸事。你觉得平郡王夫妇会怎么看你这位裴大人，会怎么看待我们府中女眷的家教？”
这事说白了，就是裴珍儿先救了萧芬，赢得萧芬好感再利用萧芬替自己出头，结果萧芬自己不聪明，搞砸了。
若是平郡王再查查当初选秀时，裴珍儿如何救的萧芬，万一再查到裴珍儿是做局的，那就更不好了。
裴世卿这会儿也是恨铁不成钢，无奈道“母亲说的是，是我做的不对。珍儿毕竟是我的骨血，突然死了也说不过去。”
“有什么说不过去的？哪个高门府邸没点犯事被杖毙的庶出？无碍的，就说染了重病暴毙。”冯氏显得异常冷静无情。
裴世卿叹了口气，然后跪下，“母亲，儿子统共没求过您几件事。莲儿死了，只留下一儿一女。道明这孩子今年才十一，读书用功，人也乖巧从不调皮。给他留个活着的亲姐姐吧？”
裴道明和裴珍儿都是莲姨娘所出，裴道明是府中最小的孙辈。
裴珍儿跪在地上，不停磕头，“祖母，我真知道错了。求祖母饶命。”她磕得额头红，磕破了皮。
冯氏微微眯眼，“就照我说的做，送她去碧云庵。”
裴世卿用力捏了捏三女儿的肩膀，暗示她暂且先忍一忍。裴芳菲只是一味地哭，现在的她只想逃过这一劫。
“好，就按母亲说的做。相信这一次之后，她真的会洗心革面。”
冯氏听不下去，摆手道“这些话，你别跟我说，她到底也没来害我，谅她也不敢。你去问问芳菲，甚至肖澈，能不能原谅裴珍儿。这事，可是锦衣卫查出来的。你这个做父亲的，做岳父的，有脸面对芳菲夫妇两个么？”
裴世卿丧气地摇头，“母亲。真的就算了吧，至此一回，再无下次。”
冯氏烦躁挥手，“滚，都给我滚出去。看见你们都心烦。”
天还未大亮，裴珍儿就被冯嬷嬷指挥着宁和堂的婆子们，管家手下的家丁们再次秘密送去碧云庵。
次日，裴玉敏、裴嫣儿等人给冯氏请安时，才现裴珍儿不见踪影。
大房的姑娘们都没问，二房的裴永贞却觉得奇怪，之前她隔三差五就跟裴珍儿一起做针线一起聊天喝下午茶。
“怎么今天不见珍儿妹妹来请安？”裴永贞比裴珍儿大一个月，所以叫她珍儿妹妹。
王氏一早就瞥见婆婆冯氏似乎有些疲劳不大高兴的样子，所以这会儿扯了扯女儿的衣袖。
裴永贞看看大房的裴玉敏、裴嫣儿似乎都是麻木的表情，并不关心裴珍儿的去向。
冯氏冷笑一声，“珍儿又回金陵裴家老宅，我让她去那里给我祈福，你要一起去？我听闻你两最近特别要好，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。你也去吧？”
裴永贞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，指不定裴珍儿捅了什么篓子，才被祖母送走了。
“孙女不敢，孙女只是向珍儿妹妹调教针线活，之后就不怎么去了。我还是喜欢跟祖母、堂姊妹们一起住在京城。”
王氏笑道“婆母别在意，她们这些小孩子家家的，没事就爱胡说。咱们府邸有珍儿一个为您祈福就是了。”随后，她又扯开话题，“咱们之前总是去苏府赴宴，牛氏忙前忙后的，上次动乱，她又极力保全我们全府人，我这心里感激不尽。母亲，要不咱们办个小家宴，请苏府女眷们也来吃喝玩乐一番？”
冯氏这才表情缓和了些，点头道“应该的。”随后对王氏说道“我这阵子确实累了，我看你也长进不少，你来掌家吧，管事们都是得力的，我用得顺手的。”
王氏一听，心里乐开了花，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受到重视的一天，“多谢婆母看重，儿媳一定好好管家。”
请安完毕之后，裴玉敏跟裴嫣儿走在路上，裴玉敏欲言又止。
裴嫣儿突然开口说话，“二姐姐，我看三姐姐准是又做了什么让祖母不能原谅的事。”
谁知，她们身后突然窜出裴永贞，“那究竟是什么无法原谅的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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